第一章
“没钱还生，生下来又不负责，这种人不配当妈！”
新生开学，只因我没有满足儿子高额生活费的要求，他直接把我挂到小某书网爆我。
连老公也向着他说话，责备我自私，不配当母亲。
我咬着牙忍让，每个月兼职送外卖满足儿子的生活费。
直到发现老公出轨的真相，满心绝望的我本以为儿子会体谅我。
他却只顾着打游戏，满不在乎地说道：
“爸爸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我冷笑一声，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这对狗父子，谁爱要谁要。
1.
大一新生开学前，我正弯腰费劲地擦着地。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儿子突然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抢过拖布帮我擦地。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语气里夹杂着兴奋与好奇：
“妈，刚才新生群里都在讨论家里给多少生活费，他们父母都给的可多了。”
“您肯定舍不得看我吃苦，您打算给我多少一个月呀？”
生活费这事儿，我早就跟周围人打听清楚了，想都没想就回道：“3000。”
他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些不满与失望，“才3000……”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3000还不够？你周阿姨每月就给孩子 2000，我觉得够花啊。”
“妈，您懂什么呀！大学开销大着呢，同学聚餐、买衣服打扮，哪次不得花个好几百？更别提旅游了，那更是一大笔钱。”
“我要是不跟着一块儿出去玩，不被他们孤立才怪！我要是考大学就是来吃苦的，那还考个屁啊！”
“还有谈恋爱，我兜里没钱，哪个女孩能看得上我？我总不能让女孩花钱吧！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儿，您能做得出来，我可丢不起这人！”
他越说越来劲，最后把拖布狠狠一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别过头不再吭声。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想让儿子过上衣食无忧、自由快乐的生活，可我实在是拿不出更多钱了。
我一个月工资才 4500，除去日常花销，3000 已经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全部了。
老公郑皓又是个不顶事儿的，工资全扔在麻将桌上和酒瓶子里了，一分钱都拿不回来补贴家用。
“我是真没钱了，家里的存款还得给你交学费……”
他气汹汹地打断我，“我拼死拼活读了这么多年书，好不容易给您考上一本，让您脸上有光！结果您就给我三千一个月！”
“必须一个月 5000！少一分我都不去上大学！”
我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难色地说：
“儿子，要不你平时找个兼职啥的，妈真的没那么多钱……”
“不行！差的钱你找我爸要去！要不是您这么没出息招人嫌，我爸能天天不着家吗？”
他顿了顿，咬牙切齿地吼道：“您把我爸逼得不愿回家，现在又想来逼我，您到底想怎样！”
儿子吼完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在屋子里回荡，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家里的困境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却远不及儿子的做法更让我绝望和痛苦。
晚饭时，儿子一脸阴沉地回来了。
我拉住他的手，轻声哄着他：“我每个月多给你500，你也体谅体谅妈妈，别跟我生气了。”
他沉默不语，坐下来吃完饭回房了。
我本以为这件事结束了，结果当天晚上刷小某书的时候，看到了一篇帖子。
2.
标题是【大学一个月3000生活费，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头像是一个男孩穿着篮球服的背影。
我顿了顿，这张照片是我给儿子拍的。
打开贴子，内容是长达千字的埋怨与哭诉。
从童年的心理阴影到如今生活的卑微，字里行间流露着原生家庭的痛苦与折磨。
下面的评论更是过分，字字都是指责我。
“没钱还生，生下来又不负责，这种人不配当妈！”
“3000一个月，够干什么的？电子厂打工都比这个给的多，好无语啊！”
首条万赞的评论更是让我心里一紧，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心疼你，摊上这样的妈，还不如当个孤儿，国家补贴都比你妈给的多。”
儿子回复道：“原生家庭的苦，考上一本也摆脱不了。”
我看着儿子的回复，短短几个字，却打消了我前半生所有的付出。
儿子年幼时，郑皓每天只顾着喝酒和打麻将，家中开销我无力承担，我哭着求他分担下压力。
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一顿拳打脚踢。
自此，我便咬牙工作，每天打3份工，白天当文员挣钱，晚上去餐厅刷盘子，夜里还要做些手工的零活补贴家用。
虽然家里条件困难，可是有关儿子的事情我却样样不落。
无论是新款的球鞋，还是音乐课外班，甚至是游戏电脑，只要他开口，我全部尽可能地满足他。
过往种种艰辛与付出，却换来一句“还不如当个孤儿”。
突然，门打开了，我回过神来，赶紧擦了擦眼泪。
醉醺醺的郑皓一摇一摆地走进来，泥泞的脚印留在我刚擦好的地上。
他撇了我一眼，随意地问道：“哭什么？一脸晦气的样子。”
我哽咽着开口，“儿子想要一个月5000的生活费，我最多拿出来3500……”
他语气恶劣地打断我，“我没钱，别找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想让你帮我劝劝孩子，剩下的钱能不能让儿子自己兼职挣来。”
“儿子考上一本，一个月你给3500，你打发要饭的呢？”
他顿了顿，皱了皱眉继续说：
“我儿子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能去做这么丢人的事？”
我强忍着泪水，死死抿着嘴。
“你多打一份工呗，之前你都能打3份工，现在怎么做不来了？真够娇气的，拿自己当公主了。”
他阴阳怪气地嘲讽我，全然看不到我身上的膏药和病痛。
年轻时不注重身体，现在落下一身病。
为了孩子上学，我不舍得看病，只能靠膏药和止痛药咬牙挺着。
我想辩驳几句，却发现他已经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捂着脸无声地啜泣着，担心儿子真的不去上大学白费了多年的心血。
无奈之下，我决定晚上下班后送外卖补贴儿子的生活费。
儿子得知这个消息后，兴奋地喊着“好妈妈”.
随后又催着我赶紧转账，要在新生群里显摆。
我转过去后，本以为他会删掉帖子，却发现内容仍在置顶。
3.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脸不耐烦地回复：
“这么多人点赞评论，傻子才删，万一我成网红了呢？”
我装作看不见，卸载了小某书。
儿子上大学半年后，我送外卖的时候接到一个奇怪的订单。
是一个药店的订单，配送地址是我家。
我犹豫了半天，担心郑皓是不是生病了。
我忙着送外卖，家里没人照顾他。
带着愧疚的心情，打开药店纸袋，里面是两盒避孕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东西，又打开手机再一次确认地址。
确实是我家的地址。
我下意识地攥紧纸袋，袋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骑车赶回家后，是一个穿着性感睡裙的女人打开了门。
她打开门伸手准备拿纸袋，我狠狠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你干嘛啊！一个臭送外卖的随便进我家是吗？我报警了！”
她扯着嗓子喊着，卧室里的郑皓急忙走了出来。
他的神色带着惊讶和些许恐惧，看到是我后，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啊，我以为是什么歹徒了。”
我将纸袋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大声地骂道：“你还知道是我！你要不要脸了！”
“我在外面辛辛苦苦送外卖，你呢？你在家里背着我和贱女人偷情！”
女人从后面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尖酸刻薄地骂道：
“你说谁贱女人呢？你也不照照镜子，活该皓哥出轨，跟个黄脸婆似的，皓哥看了你就想吐！”
常年干体力活的我，手劲比一般的女人大。
我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她吃痛地惊呼，不自主地松开手。
郑皓一脸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腕，小心地吹着气：“不疼不疼，我替心肝出气好不好？”
女人娇嗔地捶着他的胸口，嗲嗲地开口：
“皓哥，你今天要是不替宝宝报仇，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郑皓一听，连忙点头答应。
随后他扭头看向我，眼神里夹杂着愤恨与冷意。
“臭三八，敢对娇娇动手，现在你跪下道歉，我让你一会少受点罪！”
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惺惺作态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
郑皓听见我的冷笑，怒火一下子爆发了，他攥紧拳头狠狠地打了我一拳。
我下意识地躲开，可是反应还是慢了，这一拳打在我的脸上，脸颊顿时肿起来。
嘴里弥漫着丝丝腥味，我吐出来，唾沫里夹杂着鲜血。
我捂着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郑皓一脚又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不由得摔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
那个名叫娇娇的女人拉着郑皓的手，娇滴滴地说：
“皓哥，她好像一点也不怕你，怎么和你在外面说的不一样呀？”
郑皓拧了拧手腕，凶神恶煞地骂道：
“臭八婆，让你在我这装，今天我非得让娇娇看看我的能力！”
4.
离开医院后，我手里紧紧攥着那份沉重的验伤报告，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
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颤抖着给儿子打了电话。
电话第一次拨打出去，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
我不甘心，再次拨通了儿子的号码，这一次，电话在响了好几声后，才终于被缓缓接起。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儿子不耐烦的吼叫声：
“烦不烦啊，没看我正打游戏呢吗？这可是关键时刻，没完没了地打什么打！”
我努力平复情绪，哽咽着开口：“我要和你爸离婚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游戏的嘈杂声渐渐消失，估计是走到了安静些的地方。
他急切地追问：“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没骗你，妈想让你帮我写个离婚诉状，我手里有个家暴的验伤证明，你看看能派上用场不？”
我满心期待着儿子能给我一些支持和安慰。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更加着急地问道：
“那我的生活费怎么办？你跟我爸离婚了谁养我啊？”
我皱了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别担心，妈就算再难，也会继续抚养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哦哦哦那行，那你俩为什么离婚啊？”
“你爸出轨被我发现了，还家暴我。”我声音颤抖地说道。
他却轻笑了两声，那语气里夹杂着满满的不在乎和轻佻：
“就这点小事至于离婚吗？爸爸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你也不瞅瞅你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又老又丑，跟个黄脸婆一样，爸不出轨才怪！”
我沉默地听着儿子这些伤人的话，每一句都像一根锋利的刺，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这是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生骨肉啊！
他生病的时候，是我彻夜不眠地守在床边呵护照顾；他考试的时候，是我精心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加油鼓劲；他难过的时候，是我温言软语地安慰他陪伴他。
我本以为在这种时候，他会体谅我的痛苦和无奈，没想到他却向着那个伤害我的郑皓说话。
儿子见我半天没说话，愈发不耐烦，恶狠狠地吼道：
“你别一天到晚瞎折腾，这点事就闹离婚，你纯粹就是没事找事！我学习忙得要死，哪有功夫管你们这些破事！”
“对了，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别忘记转账！少一分都不行！”
说完， “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丝毫不给我回应的机会。
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绝望地放下手机。
这一刻，无论是冷血的儿子，还是狠心的老公，我统统都不要了，心也彻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