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到底是怎么下焊的？
“哎呀，第一局你就不跟啊，难怪你一直输钱。”
林月瑶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陈耀祖，随之，她默默地将目光转向小李。
“你该不会也不跟吧？反正也就是那么五十一百的，你要是舍不得钱，姐替你出!”
林月瑶故意不称呼他们名字，显然是在提防我。
一旁的张总也是附和道：“对！玩牌嘛！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在张总看来，林月瑶是在帮自己逼对方。
而这话在我耳中，是林月瑶在暗示小李，要二鬼抬棺。
果然，小李露出一阵苦笑道：“林姐既然发话了，那我跟，还不行吗？”
说着，小李直接放了五十上去。
“哈哈！这才对嘛！”
张总显得十分兴奋。
他依旧没看牌，又扔了二十五元上桌。
“难得张总，这么尽兴，我舍命陪君子，我也闷！”
郭超依旧选择闷牌。
我坐在一旁，看着，感觉这里很不正常。
如果是一般的赌徒。
这种跟牌式穷追猛打，我倒也理解。
但是，郭超是老千。
老千都有一个通病。
从不轻易下注。
而且这是第一局。
第一局的话，要么就是正常打，试探对方，要么就是放水，以强示弱，要么就是头道杵，留本钱。
很显然，现在的郭超这一举动，在我看来很反常。
理由很简单。
刚才他的手势。
如果，他只是为了让张总以为，他是一个猛打猛撞的莽夫。
那么，他为什么要打手势，让陈耀祖先退出？
就算是他不退出去，四个人押注，不是更隐蔽吗？
同时，也不会影响他是个莽夫的伪装。
并且，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至少在我看来，陈耀祖不退出，最后，赢钱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毕竟，他们三个是一伙的，谁赢都一样。
而现在郭超会这么做。
我觉得绝对不是制造自己是莽夫的假象这么简单。
他还是要头道杵。
尤其是，他上来就打手势，让陈耀祖退出，这是为什么呢？
等等！
难道他知道对方的牌？
要是他知道现在所有人的牌，那就说得通了。
如果，陈耀祖的牌很烂，而且刚才陈耀祖也说了，他的牌不好。
看来是真的。
他的牌在很烂的情况下，一直跟下去，一会儿，二十轮后万一张总跳开，就容易让人感觉他们是一伙的。
当然，真的那样的话，陈耀祖也可以选择一直闷牌到底，就算是被跳开了，他也能用自己没看过牌来蒙混过关。
不过，郭超并没有让陈耀祖这么做，看来还是犯了老千最大的毛病。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们只是小老千。
甚至在我眼中，根本称不上老千。
我估摸着，也就学了一点皮毛。
如此小心谨慎，也说得通。
想着，我已经不再关注他们此时的叫牌，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牌面上。
郭超是怎么知道对方的牌型的？
要说通风报信的话，张总并没有看过牌。
所以，林月瑶传递信息的可能性就已经被排除了。
那么，也就剩下最后一种方法了。
下焊！
所谓下焊，就是指在牌上做记号。
一般来说，有些人会用发蜡，再不济鼻子上出的油等等方式。
以自己的习惯，在牌的背面留下记号。
因为都是油类的，很难被发现。
这是老千常用的一种手法。
但是，今天的这个扑克牌，我跟小李他们上来时，已经在桌面上了。
我有理由怀疑，这是林月瑶拿出来的。
没猜错的话，这是一副道具扑克。
是他们事先就准备好的。
然而，知道这些还没用。
我得破解这幅道具扑克出千的方法。
有了想法后，我说干就干。
“林姐，厕所在哪？”
我突然开口，林月瑶指了指身后的移门。
“那里就是！”
“好！”
我起身，缓缓朝阳台走去。
眼角的余光一直飘荡在扑克牌上。
一路走去，我看牌的角度一直在变。
直到我进入阳台，我依旧是没有看出来牌的背面有任何的反光，或者其他记号的存在。
难道是用了什么药水？
也不对啊！
我靠在卫生间的墙边，关上门，点了一支烟。
我知道的出千道具扑克并不多。
毕竟我成长的地方，不屑于用这些玩意。
而我对它们的了解，也只是师父让我了解罢了。
他说，我以后不可能一直在娱乐城，总会有机会要去一些小场子转转。
多了解一点总没错。
但是，我当年所在地方根本接触不到这些玩意，师父他又不跟我说，让我自己去了解，这就造成了我了解的途径很单一，只能通过与朋友的聊天中获取一些信息。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玩意也算是行业内的一个秘密，懂的人是不会真的告诉你的。
因此，现在我遇到这样的情况，就让我有点头疼了。
说白了，我了解下焊的手法与技巧都比这种直接用道具的，多得多。
这还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老师傅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要说下焊的位置，不是在牌的背面，就是在牌的侧面。
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观察过，都没有。
而且，但凡是做记号的话，也最起码要看得出来吧。
我以各个角度都看过了，我看不出来，别人也应该看不出来啊！
这就让我纳闷了。
所以，我才会怀疑会不会是用特定的药水。
这些药水有个特点，就是肉眼不可见，需要配合眼镜之类的道具。
可郭超一没戴眼镜，二没戴隐形眼镜。
这就怪了。
难不成是我想多了？
一支烟抽完。
我依旧是没有想出来具体是怎么出千的。
重新回到屋内。
这时候，桌子中央的底注的钱，已经堆积成山。
虽然都是十块，五块的零钱，但是，我估摸着也有大几百了。
“我闷！”
张总还在闷。
郭超则是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知道，他是在装。
看来，这家伙也意识到，在这样闷下去，容易露出马脚。
果然，在我的目光下，郭超拿起了牌，看了一眼。
“哈哈！”
郭超笑的很大声。
一副他赢定了的样子。
他甩手就是五十上桌。
紧接着，小李那边也跟了五十。
再度轮到张总时，他看郭超的眼神变了。
他似乎是在思考。
郭超此番举动是故意在诈他，还是真的有一手好牌。
“几轮了？”
张总朝林月瑶问道。
“刚刚正好是二十轮。”
林月瑶不上桌，她负责替众人记押注的轮数。
“二十轮了啊？行，那我就跳开你们！”
张总说话时，已经让林月瑶开始清点桌上的底注。
“一人两百，八百。外加，二十轮张总，你的闷，一共五百……”
林月瑶一边清点着，一边还在计算核实着，生怕里面的金额不对。
“底注一共是2825元。”
“行！你给我查钱，我比牌！”
张总将一个手提包丢给林月瑶，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整整一大包的现金。
我估摸着里面得有五六万的样子。
林月瑶从里面又数出2825元时，张总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牌翻开了。
竟然是一对9，外加一张Q！
他的牌竟然是最小。
看到这，我已经知道没必要看下去了。
他连小李都比不上。
正当我打算继续研究下焊的方法时，郭超将牌翻开，竟然是一对10外加一张2！
这让我不由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这家伙是不是太黑心了。
只是比对方大一点。
他就敢这么诈人？
还是说，他因为小李的存在，他故意在做嫁衣？
“啊呀，张总，我本来只是想诈诈你的，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啊？”
郭超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说话时，故意转头对小李说道。
“开啊！你的牌是什么？比我们大吗？”
郭超的话看似很正常，但是，小李的反应却是将牌给合上了。
“没有！我散牌，这不林姐说第一句不跟要走霉运嘛，我才跟着玩的！”
林月瑶这时候已经把跳开的钱给数出来了。
她一听小李说的，立马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悦的神情。
“你输了可不能怨我啊！我让你跟，没让你跟到底啊！”
“是是是！我没怨林姐你，我就是说说，大家玩的开心就行。”
小李一边打着马虎眼，一边就已经将牌推到郭超面前让他坐庄洗牌了。
小李的举动让我心中不由联想翩翩。
他这是干什么？
难道是他是被郭超他们胁迫的？
不然，他没理由不开牌，赢钱啊！
小李看了一眼桌上被郭超收入囊中的钱，回头拿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他虽然有意遮挡，但是，坐在他身后，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那一份不甘与心疼。
看来，他还真是有可能被逼上局的。
想着，当我再度扫视郭超。
他已经在洗牌。
嗯？
看着郭超手中正在被洗的牌背面花色，高速运动中，我顿时察觉到了异常。
我知道了！
他们是怎么出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