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输的代价
我上下打量着对方。
他的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
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给我一种十分阴险的感觉。
然而，我最在意的是他的手。
只可惜，他现在双手插兜，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既然疯狗东做局，又派他来赌。
我有理由怀疑，他也是一名老千。
就是不知道他水平如何。
见我不说话。
阿天没有开口，只是撇撇嘴，示意我上桌。
既来之则安之。
我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轻轻示意陈菲松开我的手。
对阿天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规矩懂吗？”
与阿天一起走向赌桌的时候，他再度开口。
依旧是只言片语。
我微微摇头。
“什么规矩？”
阿天没有继续回答我的意思，而是看了一眼不远处另外一个中年男人。
对方明显岁数要大上不少。
当阿天看了他一眼后。
对方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道：“今天，我们狗哥做东，一共赌三个小时。”
说着，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现在七点，十点结束，时间一到，就算是输一分钱，也算全输。”
对方简单介绍着规则。
我听着点了点头。
这种赌法，我不是没经历过。
叫做全盘赌。
顾名思义。
就是赌全盘胜负。
这种局，不在乎一朝一夕。
只看最终结果。
见我点头，中年你男子继续说道：“既然你是陈菲的男朋友，她带你来，想必你应该也懂一点赌术吧？具体规则，我不多说了，按照国际赌约履行，今晚，就提供两种赌法，骰子与扑克，都是比大小。”
说话时，中年男子，就已经拿出了一颗骰子来，放在了桌子正中间。
“单数为扑克，双数为骰子，你们轮流掷骰，以点数大的为准，每局单押一千，金额不允许变。”
金额不能改变？
这就意味着，即使上今天的局，就只看在三个小时内，谁赢的局数多而已。
“明白了吗？”
中年男子对我询问着。
“明白了！”
“好！先验资！”
中年男子说话时，已经拿出了一台刷卡机往陈菲走去。
她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对方。
“卡上10万，没问题，可以开始了。”
中年男子，没有将卡还给陈菲，而是拿出来了一沓筹码。
每个都是代表一万，整整一百个。
“等一下！”
男子刚说完，不料我开口叫停。
阿天一脸困惑地看向我。
“有什么问题？”
“要是打平呢？”
“打平算我输！”
对方底气十足，显得把握十足。
“行！”
既然对方敢夸下海口，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请吧！”
对方示意我先开始，我没有犹豫，直接拿起骰盅，一甩手，直接将桌子上的一枚骰子装入骰盅里。
所谓摇骰子决定赌什么。
其实，对方早就固定好了今晚赌什么了。
道理很简单。
比大小
自然是六点最大。
那么想要赢，肯定是摇个六点出来。
这点伎俩在我眼里根本称不了把戏。
然而，他们这么做，我知道是为什么。
是试探。
这是在正式开始前，对我的一种试探。
既然，今晚就是比骰子，现在决定赌什么又是用骰子来确定。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是他们故意设计好的。
这一刻，我意识到，疯狗东他们并非是无脑之辈。
处处都是精心设计。
然而，我会这么容易让他们得逞吗？
当然不会。
既然是试探。
那到底谁试探谁，还不一定呢！
我只是简单的摇了两下骰子。
便将骰盅落下来了。
“不错！六点！”
不等我打开骰盅。
阿天已经报出了我的点数。
显而易见，他会听骰。
而且比之前夜色场子的那个家伙水平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既然对方听出来了，我开不开骰盅都无所谓了。
随之，我将骰盅递给他。
阿天摇骰盅的动作幅度要比我大很多。
他属于那种大开大合的摇法。
在我印象中，这属于北派的摇法。
别看摇骰子就是简简单单的骰盅摇来摇去。
其实，在千术中，不同的摇法，意味着不同的控骰的方法。
这种大开大合的摇法，更适合摇出一柱擎天来。
所谓一柱擎天，就是骰子垒在一起，像一根柱子。
而一柱擎天主要就是为了比大小而发明出来的。
因此，对方现在这么做，无疑就是在给我下马威，告诉我，他就是擅长骰子比大小。
相反，我刚才用的是南派的摇骰法。
这种摇法，往往借助手腕的力量，如同细水长流般，柔中带刚，更为擅长的是控骰子的点数，与在骰盅里的落点。
就比如之前在夜色。
我要是控制不好骰子在骰盅内的分布位置，我又如何能够确保开盅的时候，我的小拇指能够勾到里面的骰子，将其改变点数呢？
“咚！”
骰盅落地。
阿天没有开盅的意思，对我厉声问道：“几点。”
他在考我，也是在试探我
“六点！”
我没有丝毫犹豫。
“嗯！加骰。”
阿天点点头，说话时，他再度看向我。
“几颗！”
此时，阿天的意思很明显了。
他也知道一颗骰子根本无法跟我决出胜负来。
不如，加骰子来提高难度。
要知道。
每个人控骰的实力总有上限。
如果忽略骰盅大小的话，一般人也就是12个骰子左右。
而现在我们用的是标准骰盅。
这种骰盅空间有限，常人一般能控骰的数量在八颗。
阿天既然这么问我。
我微微摇头。
“来者是客，不如你先说？”
阿天望了我一眼。
“好！十颗！”
十颗！
他的话让我心中咯噔一声。
要知道，这种骰盅能够控骰十颗，远比大骰盅控十二颗，甚至十五颗还要难。
见我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阿天对我冷冷一笑。
“怎么？你怕了？”
我默不作声，只是示意他开始吧。
此时中年男子，已经将余下的骰子一字摆放在一旁。
只见，阿天的速度很快。
来回横拉时，每一下都能将一颗骰子收入骰盅之中。
当骰盅里收录至十颗骰子后，里面的声音变得杂乱无章。
总是我现在听起来也不得不开始集中精神。
反观阿天，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
看来是我小瞧他了。
“咚！”
当他将骰盅放在桌上时，对我再度开口问道：“几点？”
嗯？
刚才骰盅落地的声音十分奇怪。
我感觉像是一柱擎天。
但是，十颗骰子垒起来的高度，明显超出骰盅了。
所以根本不可能。
怎么回事？
我想着，阿天冷笑着，沉默不语。
“六十点。”
我说出了点数。
阿天没有任何的犹豫。
直接打开了骰盅。
只见，骰盅里是两个柱子，每个五颗骰子。
他竟然能够同时摇出两个一柱擎天？
不得不说。
即使在濠江与香江的时候，像他这种水平的老千，也不多见。
然而，他今天遇到我，算他倒霉。
论赌术。
我骰子的造诣应该算是最高的。
不过，这时候，我觉得我试探的已经差不多了。
没必要在这个上面跟他争强好胜。
毕竟，这不是正是赌局。
“你赢了！”
我没有摇骰，直接认输。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阿天对中年男人 微微撇撇嘴。
见状，我就感觉有事要发生。
随之。
刺啦一声传来，紧跟其后的就是陈菲的尖叫声。
我回头看去。
只见陈菲衣服的袖子被撕掉了一截。
吓得陈菲花容失色。
“你干什么？”
“刚才跟你说的那是狗哥立的规矩，这是我的规矩。”
阿天面无表情，我听着心中一怒。
还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疯狗东身边的人，都各个这么疯癫吗？
我想着，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回头对吓得不轻的陈菲微微摇头，示意陈菲不要紧张。
“开始吧。”
我没有过多的反应，而是开始催促阿天开始。
就是刚才那些试探，我对他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些了解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行！比大比小？”
骰子比大小，不是只能比大的，也可以比小。
现在阿天问我时，他的目光看向了陈菲。
“我提醒你一句，输赢不止是结果，过程也很重要。”
混蛋。
这家伙是在暗示我。
我每输一局。
对陈菲都会是一次心灵上的摧残。
“呵呵！”
低下头，发出了一阵冷笑声。
我已经很久没有内心有如此波动了。
“你笑什么？”
阿天略有奇怪地问着我。
“要是你输了呢？过程是什么？”
“我？”
阿天似乎根本不认为自己会输，正当他看着我，不再开口时，他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疯狗东依旧是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走了出来。
“他娘的，一个比一个扫兴，真无趣！”
疯狗东骂骂咧咧，光着膀子，走到赌桌旁。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情况，他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
“怎么还没开始？这小子在耍花招吗？”
“没！有两把刷子，刚确定赌什么，花了一点时间！”
阿天对疯狗东倒是话比较多，而且，让我诧异的是，他这时候竟然没捅我刀子，实话实说了。
“哦！原来如此，我刚才听他在问你，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疯狗东说话时，目光在我与陈菲之间游荡了一会儿，便对身后的杨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杨力不知道疯狗东要做什么，战战兢兢地靠近疯狗东。
不等他站稳脚跟，疯狗东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杨力的耳光上。
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杨力被打闷了，而疯狗东对我狂笑道：“这样满意吗？”
话音落下，杨力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他指着疯狗东怒吼道：“你……你他妈敢打我？”
说实话，当疯狗东一巴掌打上去的时候，我的脑海也是一片混沌，完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打自己金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