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是好大一出戏
“什,什么药?”花菲直到这时还在装傻。
她甚至大言不惭地反问傅砚沉,“那天的燕窝鸡是我亲自炖的,火也是我看的,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
“夫人哪,消消气,砚沉不是那个意思。”
韩仁诚先来劝上一句,然后才说,“是啊,砚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刻意强调,“我们可都是放放最亲的人哪,不会害她,更不敢害你的啊。”
傅砚沉冷冷看着这夫妻俩的表演。
苏忱把那份燕窝鸡的检测报告甩在他们面前,“你们自己看吧。”
花菲边看边惊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在厨房一刻也没离开过,只是中途去上了趟洗手间——”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看向佣人刘妈,“我不放心别人,就只让你看着厨房。”
刘妈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我……我……”
韩仁诚厉喝一声,“说实话!”
刘妈扑通跪了下来,“我恨二小姐对大小姐太狠,所以,所以在汤里下了药。”
大小姐,指的自然是花嘉芊。
花菲气得一个巴掌甩到她的脸上,“你可是我家做了十年的佣人啊,亏我那么信任你!”
“白眼狼!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花菲还想伸手去打刘妈,被韩仁诚给拦住了。
他问刘妈,“你到底给放放下了什么药?有没有解药?”
刘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是绝育的药,没,没有解药。”
韩仁诚气得说不话来,“你,你是要剜我们的心哪!”
刘妈却诉起了苦衷:
“我是大小姐老家那边的人,多亏她才有现在的好工作,我明年就年满退休了,我得报恩。”
“我实在看不惯二小姐那么欺负人,好歹大小姐也养在这个家里近三十年。她才是先生太太最贴心的女儿啊……”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倒更像是背诵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话里想表达的无非两点:
一是这事是她一个人做的,她是为了报恩;
二是她马上就要退休了,就算东窗事发,她也有退休金可以生活。
“你闭嘴!”花菲气得直捂心口,“放放才是我的亲生女儿,花嘉芊已经跟花家没有关系了。”
“太太!”刘妈比花菲更痛心疾首,“以前你对大小姐不是这样的,都是二小姐使的坏……”
“苏忱,报警。”傅砚沉被这窝人并不高明的表演给恶心透了。
虽然花啟提供的电子账本里,确实是刘妈买的绝育药。花啟还看在熟人的份上,给她打了个折扣。
但那买药的钱,也是刘妈几年保姆工资的总和。
一个佣人再如何忠心,能舍得下这个血本?
花家人是在骗傻子呢。
苏忱刚掏出手机,花菲就连忙阻止,“不能报!一旦报警,小啟这事就藏不住了呀。”
对于亲生儿子卖药这事,她是真的不知情。
否则她一定会跟丈夫提前做好安排,把儿子给摘干净。
韩仁诚也恳求道:“是啊砚沉,放放就这一个亲弟弟,他要是坐了牢,你和放放的面上也不好看呀。”
花菲这才想去给花放打电话,“我让放放跟你说,她要知道你这么对她弟弟,肯定会伤心的。”
然而这时的花放正在洗澡,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在浴室里根本听不见。
花菲急得不行,在心里将花放骂了无数遍。
花啟吓坏了,又跪到地上去求傅砚沉开恩,“姐夫,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傅砚沉已经站起身,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苏忱火速拨打了110,电话刚接通,原本跪在地上的刘妈突然站起身,朝墙壁撞了过去!
砰!
刘妈撞晕过去,墙上留下一团血迹。
120过来,将刘妈拉去医院抢救。
在离开花家的路上,苏忱不甘地问:“老板,您就这么放过花家了?”
连他都看得出来,花菲夫妇是在做戏呢。只有花啟对花放被下药一事,毫不知情。
但花家这一家四口,没一个人是干净的。
“盯住刘妈,花家让她独自承担罪名,肯定给足了钱。”傅砚沉吩咐道。
“是,老板。”
另一边,花菲与韩仁诚亲自送刘妈去的医院。
花啟也在救护车上,他被傅砚沉打得不轻,得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花菲夫妇才能放心。
“老韩,幸好大年初一那天你发现不对,及时让我找了刘妈……”
花菲紧紧握住韩仁诚的手,心里一阵后怕。
原来傅砚沉让司机来拿走剩下的燕窝炖鸡之后,韩仁诚就睡醒了。
花菲很开心地跟丈夫说不用再专程给花放下一次药了,感觉不对劲的韩仁诚立即托了医院的关系。
果然被他打听到,傅砚沉送了份东西去化验。
当时花菲方寸大乱,还是韩仁诚沉着冷静地想了应对的办法,让帮花菲跑腿买药的刘妈担下了所有。
作为回报,花菲不仅给了刘妈一大笔钱,还帮她的儿子解决工作。
并且,把刘妈的孙子弄到上京市的公立幼儿园来上学。
还承诺,只要刘妈的孙子好好学习,就一路送他上最好的学校,直至他大学毕业。
救护车还没到医院,刘妈就已经悠悠转醒。
这不是她第一次撞墙了,分寸把握得很好。
花菲急忙握紧她的手,“刘妈,这事你可得咬死了。等你孙子大学毕业,就让他进花福珠宝做高管。”
这个饼着实画到刘妈的心坎里,她一口应下。
就算要去坐牢,她也认了。
然而事后,傅砚沉没再来找过花家的麻烦。刘妈和花啟都没有被抓,只有钱坤扛下所有,吃了官司。
花啟很是老实一阵子,他卖药的证据还在傅砚沉的手里。
但也只是一阵子,他手头一紧,又打算重操旧业。
之前跟过钱坤和老鼠强的一个混混鬼头东,因为刚加入不久,还没来得及干坏事,拘留了几天就被放了。
他几经辗转,又投到了花啟的麾下。
“花少,您还不知道吧?那天您姐姐和祁少的太太是去阳区湖的筒子楼找个叫秦绽的残废小瘪三。”
“他是谁?”花啟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您姐姐新开的公关公司叫什么?”
鬼头东提醒道,“绽放公关公司,这里头的绽就是秦绽啊。我查过了,七年前就是他把傅太太救出火海的。”
“妈.的!”花啟大骂一句,“都怪那个瘪三多管闲事,要不然就没后面这么多事!”
他瞥了鬼头东一眼,“给我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