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道算什么？睚眦：口出狂言，小心被劈死！
睚眦听罢，只觉头皮一炸，心跳猛然加快！
他下意识抬头望天，生怕此言惊动天道，引来雷劫直接把他俩给劈死！
他虽性烈，却也知晓道祖鸿钧乃洪荒至高之存在，三界之主，天道化身，非凡人可议。
宁无缺竟敢直呼其名，且言辞如此狂妄，怎不令他心惊？
他暗自思忖，这巫玄莫非真是巫族隐世大能，底气如此之足？
还是说，此人狂妄自大，已近疯魔？
睚眦心中波澜起伏，既震惊于对方胆识，又隐隐生出几分敬佩。
毕竟，洪荒之中，敢如此评说道祖者，屈指可数。
此人若非真有依仗，便是天大的狂徒！
好在天雷没有真的批下来。
这让睚眦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并非胆小怕事之人，毕竟身为龙族血脉，昔日洪荒初开之时，他也曾随族中前辈纵横四海，战遍群雄。
但天道圣人之威实在太过浩瀚，浩瀚到足以让任何生灵心生敬畏，甚至连他这等大罗金仙也不例外。
天道圣人，洪荒之巅的存在，其威名早已深入每一个生灵的骨髓。
自盘古开天辟地，洪荒初成，天道便孕育而出，而圣人则是天道意志的化身，执掌天地规则，言出法随，一念之间便可翻覆乾坤，湮灭亿万生灵。
传说中，道祖鸿钧初次于紫霄宫讲道，三千大能齐聚，天地为之轰鸣，那一幕至今仍是洪荒生灵口口相传的传奇。
而后，鸿钧合道天道，成就圣人之尊，其一言一行，皆为天意，不可违逆。
更有传言，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哪怕是大罗金仙，乃至准圣巅峰，在圣人面前也不过是弹指可灭的存在。
天道圣人出手，无需亲临，仅凭一道法旨，便可让洪荒大地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昔日龙凤初劫，龙族、凤族、麒麟族三方争霸，杀得天昏地暗，最终却是天道降下业力，三族齐齐没落，隐匿不出。
这等伟力，怎不令人胆寒？
更不必说圣人还能窥探天机，洞悉过去未来，任何阴谋诡计在其面前皆如儿戏。
睚眦虽性烈如火，却也深知，若触怒圣人，后果绝非他一人所能承受，甚至连整个龙族都可能被牵连其中，彻底覆灭。
正是因为如此，宁无缺方才那番直呼道祖之名、贬低东王公西王母的狂言，才会让睚眦如此心惊。
他虽怀疑宁无缺的身份，却也暗自揣测，能说出这等话的，恐怕也只有巫族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蛮子才做得出来。
巫族自称盘古后裔，向来不敬天道，只尊盘古大神，行事莽撞，言语无忌，在洪荒中早已声名远扬。
想到此处，睚眦看向宁无缺的目光愈发复杂，他已几乎认定，这位“巫玄道友”定是巫族中人，否则怎敢如此口无遮拦？
旋即，睚眦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沉声道：“巫玄道友，慎言啊！
那可是天道圣人，道祖鸿钧，洪荒至高无上的存在！
其威如天，其势如渊，一念之间可覆灭万灵，弹指间可重塑乾坤。
你方才之言，若传出去，莫说你我，便是整个巫族，怕也难逃天罚之劫！”
宁无缺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袍袖轻扬，姿态从容不迫。
他斜倚着身旁那杆旗幡，轻笑一声：“睚眦道友多虑了！天道圣人又如何？
道祖鸿钧再强，也不过天道傀儡罢了！
我巫族只尊盘古大神，这一点，整个洪荒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天道算什么？
我族乃盘古血脉所化，生来顶天立地，洪荒之中，唯有盘古才是我等信仰之源。
至于鸿钧，不过是借天道之势罢了，若无天道，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语气狂傲，声震山巅，双目炯炯，似有无尽豪情喷薄而出。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巫族蛮子的做派，偏偏又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底气，令人不由心生疑惑。
睚眦听罢，眉头紧锁，心中震撼更甚。
他虽知巫族向来不敬天道，却没想到宁无缺竟狂妄至此，连道祖鸿钧都敢如此贬低。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方此言并非全无道理。
巫族自诩盘古后裔，盘古开天辟地，力竭而化，身躯衍化洪荒万物，其威名之盛，确实无人可比。
巫族以此为傲，行事向来肆无忌惮，连天道都不放在眼中，倒也符合他们的性子。
只是，这等胆识实在非同一般，睚眦自忖，若换做是他，绝不敢如此放肆。
事实上，宁无缺之所以敢如此大放厥词胡说八道，底气并非全然来自巫族身份，而是源自他手中的那杆旗幡。
此幡名为“混天玄幡”，乃是他穿越洪荒之时，系统赠予的新手礼包中的至宝。
这混天玄幡看似普通，实则玄妙无穷，其最大威能便是遮蔽天机，哪怕天道圣人亲至，也难以窥探其持有者的真正底细。
混天玄幡迎风而动时，会释放出一股混沌气息，扰乱天道运转，将持有者的因果、命运尽数掩盖，甚至连圣人推演天机时，也只能看到一片迷雾。
更妙的是，此幡还能模拟任何气息，宁无缺正是借此伪装=，骗过了睚眦的感知。
洪荒之中，天机最重，若无遮蔽天机之法，他这等外来者，怕是早就被天道察觉，引来灭顶之灾。
而有了混天玄幡，他便如鱼得水，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哪怕面对天道圣人，也敢口出狂言，反正天道也奈何他不得。
当然，这些底牌宁无缺自然不会对睚眦明言。
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睚眦见宁无缺如此自信，心中虽仍有疑虑，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巫族只尊盘古，不敬天道，这已是洪荒共识，宁无缺此言，倒也符合巫族的做派。
他沉默片刻，忽而想起一事，抬头看向宁无缺，沉声道：“巫玄道友，你既言巫族只尊盘古，那为何第一次紫霄宫讲道之时，道祖鸿钧也曾接纳十二祖巫入座听道？
这岂非说明，巫族与天道并非全然对立？”
宁无缺眼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并未急着开口，而是轻轻颔首，袍袖一挥，掌心之中骤然绽放出一道幽深的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