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八老实了
村长连忙上前打圆场。
“捕头大人息怒！这蠢货不懂事，不是故意跟您作对的！”
随后他转头厉喝。
“还不带捕头大人去客房休息！”
一个瘦小村民战战兢兢上前引路。
林枫收刀入鞘，单手拎着小八跟了上去。
临走前冷冷扫了众人一眼。
村长盯着地上那道刀痕，脸色阴晴不定。
夜间，客房里的油灯微微跳动。
小八迷迷糊糊睁开眼，闻到一股香味。
它一抬头，就见林枫正蹲在火炉前，手里拿着长勺搅动一锅热汤。
“醒了？正好。”
林枫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响动，回头看了一眼。
小八还有些懵，可是昏迷前林枫那句“狗肉火锅”又窜上它的脑海。
它浑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
“你、你真要炖了我？”
小八四爪乱蹬想要逃走，却发现体内还有麻药存留，浑身上下根本使不上力。
林枫提着木勺朝它走来。
“放心，很快就好了。”
小八双腿发颤，差点吓尿，哆哆嗦嗦地开口。
“林、林枫！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上头可是有人罩着的！”
“全青山镇没一个打得过它，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它一定会把你也杀了的！”
林枫慢悠悠地走上前。
全青山镇最厉害的不就是原身的老爹吗？
小八说的难道是他？
想到这，林枫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把它的威胁当回事。
“那又怎么样？”
“在那之前你已经连块渣渣都不剩了吧？”
林枫突然抽出鸣鸿刀，对着小八上下比划着。
“那先剁条后腿试试？”
小八吓得一哆嗦，突然前爪合十。
“我、我错了！”
“只要你不吃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枫笑了一声。
“那你以后唯我是从怎么样？”
小八很没骨气，扑通跪下。
“老大！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大，您让我往东我一定不敢往西！”
“算你识相。”
林枫嗤笑一声，把勺子塞进它嘴里。
小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灌了一口汤。
“咳咳，林枫你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等等，这是什么？”
它咂咂嘴，眼睛一亮。
“排骨汤？”
“不然呢？”
林枫把整锅端到它面前。
“赶紧喝，喝完干活。”
小八突然反应过来被耍了。
“你个黑心肝的，居然敢骗我！”
林枫被骂也不气不恼，笑着揉它的脑袋。
“不喝我倒掉了。”
小八立刻把脸埋进碗里。
狼吞虎咽地吃着，还不忘嘀咕。
“你给我记住！”
喝到一半，它突然叼起根骨头。
“这什么骨头？”
林枫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
“哦，上次不是拿了些狗骨头让你铸刀吗，后面没用上我就留着炖汤了。”
“汪！”
小八惨叫一声，撞开窗户就逃。
林枫猜到玩笑开大了，抓起刀追出去。
“回来！外面不安全！”
小八这狗崽子腿挺短的，跑得倒快。
一下子窜进了后山。
夜里乌漆嘛黑的，林枫找了许久，终于在大树底下看到它。
小八正抠着嗓子眼干呕，然后“哇”地一声吐出来。
林枫捏着鼻子上前。
“你还好吧？”
小八大吐特吐，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下次煮锅人肉汤让你喝试试！”
林枫轻轻拍了下它的后背，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伸出去地手转而把小八捞起，压低声音说了句。
“小声点，有动静。”
他贴着树隐藏身形，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发现七八个村民抬着几个麻袋鬼鬼祟祟地上山。
林枫眯起眼睛，按住小八的狗嘴。
“我们跟过去看看。”
他拎着小八的后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夜色昏暗，只能隐约看见前方晃动的黑影。
“松开，你扯得我毛快掉了！”
小八小声挣扎着。
林枫只能把它放下。
咔嚓！
刚走出两步，小八后腿就踩断了一截枯枝。
林枫瞪大眼睛盯着它，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谁？”
前面的村民猛地回头，手里的火把照亮了半边林子。
林枫一把将小八扔进草丛里。
“汪汪汪！”
小八机灵地蹿进灌木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越过去。
“不就是野狗吗？大惊小怪的。”
另一个村民啐了一口，埋怨着说道。
火把光渐渐远去。
林枫从树后闪出，小八抖着毛上的草屑跑回来。
“蠢狗。”
林枫弹了下它的耳朵。
“你才蠢！”
小八下意识反驳，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抬的麻袋在动！”
林枫眯起眼。
火光下，那个鼓胀的麻袋确实在不停扭动，还传出细微的呜咽声。
“跟紧了。”
他们借着树影掩护，尾随村民来到山腰一处隐蔽山洞。
“老不死的别乱动！”
扛麻袋的村民骂骂咧咧，麻袋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小八的耳朵耷拉下来。
“他们把老人扔山里？”
林枫没吭声。
他看见村民解开麻袋，露出个白发凌乱的老太婆。
老人被粗鲁地拽出来，踉跄着跪倒在地。
“娘，别怪我们。”
领头的村民别过脸。
老太婆哆嗦着嘴唇，还没说话就被推进山洞。
村民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八龇着牙要冲出去，被林枫一把按住。
“先看看。”
他低声道。
等村民走远，林枫摸到洞口。
腐臭味扑面而来，洞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老人。
有的在呻吟，有的已经不动了。
“造孽啊。”
最里面的老头喃喃道。
“连口水都不给。”
小八的尾巴垂了下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老人是坏人吗？”
林枫沉默片刻，突然转身。
“回村。”
“不管了？”
小八急得直跳。
“管。”
林枫的拇指摩挲着刀柄。
“但要先让全村人都来看看。”
林枫带着小八悄悄返回村子，月光下的福安村一片死寂。
“分头行动，你去村东头砸点东西，动静越大越好。”
林枫压低声音。
小八眼睛一亮。
“哪家？扛人上山那几个家伙的家吗？”
“空房子。”
林枫弹了下它的脑门。
“记住，除非有人伤你，不然别伤人。”
一刻钟后，村东头突然火光冲天。
“走水啦！”
小八扯着嗓子在街上狂奔。
村民们慌乱地冲出屋子。
林枫混在人群里大喊。
“后山也起火了！要烧到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