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柔泫然欲泣,转身离开。
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音响起,有人惊呼,“出车祸了!好多血。”
两兄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外面。
终于他们忍不住站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站住!”傅爷爷厉声。
傅临渊不忍咬牙,“知意未婚夫一定是我们两兄弟中一个,婚礼不会有变动,我们只是不想有人死在傅家而已。”
“你们要是敢踏出这道门,以后也别想回来。”
见两个孙子大步向外走,将沈知意扔在台上,受其他人指指点点议论,傅爷爷就一阵气愤。
正要叫人拦住他们,沈知意虚弱开口,“爷爷,随他们去吧。”
水晶灯下的沈知意眼中没有任何亮光,宛如一个漂亮的,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看得傅爷爷心中一紧。
他放柔了声音,“都听丫头的。”
在傅家人的注视下,沈知意抽出一张纸条。
她没力气看,交给傅爷爷。
“我宣布,”傅爷爷站起身,脸上罕见地带了一点笑,看清纸条上的内容,笑容凝固住。
“丫头,你真要嫁给冷绥安吗?”
冷绥安?
场面顿时骚乱起来。
冷绥安是傅家孙辈,随母性,五年前高架桥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国外疗养院休养。
就算不是植物人,傅爷爷也不想沈知意嫁给他。
无他,冷绥安这个人喜怒无常,据说……不能人道。
“我愿意。”
沈知意看着装饰蜡烛噼里啪啦地燃烧,有一刻她觉得自己灵魂在放在火焰上炙烤。
此时的她像一具行尸走肉,沈知意宁愿她身体还被攻略女占据着,永远醒不过来,就不用面对痛苦的一切。
她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再睁开眼时,家庭医生同傅爷爷小声。
“沈小姐身上多处暗伤,而且还有一些抑郁症的倾向,我在沈小姐的包里发现许多安眠药。”
傅爷爷心疼,“都怪那两个臭小子,等他们回来,我非打断他们的腿!”
“爷爷,我要嫁给冷绥安的事,能不告诉他们吗?”沈知意小声。
“好。”
“爷爷,帮我准备护照,我想要离开。”
“护照最快要半个月,爷爷给你准备聘礼,保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傅家两兄弟始终没回来过,沈知意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到消息。
白柔出车祸重伤,两人争相献血。
手术结束,衣不解带地守在白柔床前。
而白柔还是消失了,只留下一个验孕棒。
两人疯了一样全城找寻白柔,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傅爷爷放出的联姻消息,这才半夜赶回别墅。
大床上,白色药片散落,沈知意机械地重复着吃药的动作。
一片,一片,一片……
苦涩药片在口腔化开,却远没有沈知意的心苦涩。
“知意!”傅临渊两根手指探入沈知意口中,清理出全部药片,捧着她的脸,“你在吃什么?”
傅深拿起药瓶,上面内容晦涩难懂。
“姐姐!半个月后就是婚礼,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好吗?”
耳朵嗡嗡响,沈知意莫名回忆起三人过去。
幼儿园时,两人拦住欺负她的小朋友,说要一辈子保护她。
十五岁时,吃醋地赶走了她身边所有男生。
十八岁时,在成年礼上放了一整夜烟花,向她求婚。
沈知意鬼使神差问出口,“我不恨白柔了,让她走吧。”
两人却顿住。
“姐姐,她伤害了你,我们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傅临渊柔声,“罪还没赎完,什么时候她和知意一样痛苦了,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轻柔擦去沈知意唇边的药粉痕迹。
温柔到极致就是残忍。
沈知意想要问问他,一个人的心到底能分成几份,为什么如此温柔注视她的时候,还能如此轰轰烈烈地去爱另外一个人。
这个问题差点脱口而出,助理跑进来。
“先生,找到白柔小姐了。”
两人齐齐站起身。
“知意,等忙完了我们就回来,让你做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