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到周颂年近期越来越严的管控,申若纭不得不将错就错。
周颂年很是受用,脸色难得地缓和了许多,压下心头的雀跃,他还是冷了脸。
“下次不准这样了,你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
“明天陪我去一场拍卖会,就当给你挑生日礼物了。”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7月8日是她的生日,那这七年里的一切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次日,申若纭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衬得她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看起来知性而大方。
周颂年难得地说了一句:“今天还算体面。”
站在一侧的岳青溪有些不悦,却还是假装亲热地挽住申若纭的胳膊。
“姐姐,哥哥,我也想去。”
周颂年不语,想看申若纭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她露出伤心的神情,周颂年很是受用,准备到了地方忽略岳青溪就行,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岳青溪在周颂年转身的瞬间,朝着申若纭露出得意的微笑。
拍卖会场众多群英云集,很快一位老同学捕捉到了申若纭的身影。
“这不是若纭吗?可好久不见了啊,咱们校花当初追人可是轰轰烈烈,都忽视了我这个忠诚的追求者!”
“真是很惋惜啊,不过这么多年,你应该得偿所愿了吧!”
申若纭愣了神,坚持了这么多年,众人都觉得她能嫁给周颂年是得偿所愿,可惜内中冷暖,只能自己体会……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她被周颂年紧紧圈在怀中,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若纭,我们走。”
她微带有歉意看向老同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岳青溪趁机煽风点火:“哥哥,要不要给姐姐买点礼物呀?”
只听得一声冷笑:“不用,别人自然会给她买!”
她摩挲着自己的裙子,心中犹如平静的一洼水,再也掀不起波澜。
反正他们很快就要成为陌生人了。
周颂年发了疯般地为岳青溪一掷千金,引得全场唏嘘声不断。
直到最后一个拍卖品被呈了上来,申若纭不由得仔细看了几眼。
没错了,是祖母最喜欢的翠玉镯子!
母亲曾经多次提及来源。
当初祖父和祖母白手起家,祖母不惜将自己的嫁妆悉数典卖,祖父发家后将嫁妆通通赎回,唯独少了这枚翠玉镯子。
今日能见到,真是缘分未了。
她率先举起牌子:“三百万!”
岳青溪看了一眼申若纭,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四百万!”
岳青溪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只得再次举牌:“五百万!”
看着俩人有来有回的竞价,周颂年不由得紧蹙眉头,却还是压不下心头的嫉妒。
他微微抬头,“点天灯。
俩人不再跟价,只得看着那翠玉镯子落在周颂年的手中。
“给你。”周颂年递给了岳青溪,余光却瞥着申若纭。
岳青溪含笑去接,却在拿到手的那刻打翻了盒子。
瞬间,翠玉镯子碎成了三块。
申若纭激动地推开岳青溪:“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可岳青溪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我不是故意的,姐姐……”
“行了,闹什么,坏了修一下就是了。”周颂年开口制止。
申若纭不再言语,愤愤离去。
既然这两人爱演,那就让他们凑一块过日子吧,还有三天,她再也不奉陪了!
可第二天夜里,睡得模模糊糊的申若纭便被周母拉了起来。
“青溪出事了!你怎么交代!”
拉扯间,申若纭看见岳青溪留下的一封书信。
姐姐让我不要破坏你们的婚姻,或许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周母力气极大,申若纭被扔进车里,载去了医院。
手术室顶端还亮着红灯,周母愤愤不平地看着申若纭。
“如果不是你,青溪怎么会被货车撞倒!”
拉扯间,手术室出来一名医生:“病人失血过多,血库告急,谁是熊猫血!”
周母一把将申若纭推向医生:“她!别抽死就行,医生,救救我女儿!”
周颂年抿住嘴唇,生生顿住脚步,没有阻止。
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疼痛和气虚叠加交织。
医生连忙阻止:“不能再抽了,这位女士不是才出院吗?”;
周母却不肯罢休:“给我抽!”
周颂年连声喝住:“住手!”
可连日的折磨让申若纭再无一丝力气,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申若纭终于恢复了清醒,可拿起手机,竟有十几条重复的电话。
她尝试着拨打,却被电话里的回复惊到失声痛哭。
“您好,您的母亲已于凌晨病逝,我们三天内未联系上您,您的丈夫已经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