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声名大振
灿佑和罗森对视一眼,接着赶紧迎了上去,讨好地问道:
“警官,请问是啥案子啊?”
“你就是老板吗?有人举报你们诈骗,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说着就要去拉灿佑,罗森刚要阻拦,只听见二叔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我才是老板。阿森、灿佑你们先回家做好饭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罗森望着二叔远去的背影,一脸担心,灿佑拍拍他的肩膀:
“二叔在这儿开店这么久了,对这种事肯定能处理好,你别担心,咱先回家,等二叔回来还能吃上热乎饭。”
罗森想想确实也是,况且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也就安心跟灿佑回家了。
谁知,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到二叔。罗森打电话也不接,就一直站在阳台上等着。
突然灿佑着急忙慌地冲出来拉住他:
“阿森你快来看!快快!”
“怎么了?”
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新闻主播后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魏妈妈。
只见魏妈妈手臂戴着黑纱,抱着魏小玲的遗像,带着四五个人站在一个小区花园里,一脸肃然。
新闻标题上赫然写着:女儿“自杀”另有隐情?悲凉母亲要求“凶手”背尸下跪道歉。
接着,主播也出现在大屏幕上,灿佑赶紧把音量调大:
“近日,我市矿场老板黄某家儿媳魏某从23楼跳楼身亡。然而就在魏某火化前一晚,魏某母亲却带人到殡仪馆抢回了遗体,并在黄某小区的花园中搭上灵堂。
魏某母亲声称,自己的女儿并不是自杀身亡,而是被人杀害,‘杀人凶手’就是亲家母严某。
魏某母亲不要求经济赔偿,但要‘杀人凶手’伏法认罪,还要背尸下跪道歉。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请看现场记者发回的报道。”
“好的。大家能看到中间这位捧着遗像的女士就是死者的母亲,灵堂就摆在死者掉落的位置旁,里面还摆放着一具棺木。据知情人士称,棺木里面并没有遗体。
此前,小区的保安和物业已经出面,要求他们拆掉灵堂,离开小区,甚至报警,但死者母亲的态度很坚决,只是回警局录了口供后继续回到这里抗议。下面我们来尝试采访一下当事人。
魏妈妈您好,请问一下您为什么要在这里搭灵堂呢?”
“我女儿就是在这里被害死的,我要在这里拜祭她,替她讨回公道。”
“之前传闻您的女儿是自杀,您……”
“不是自杀!我女儿本来已经抓住窗边要爬上去了,是她婆婆拿孩子的命逼她松手的!”
周围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您怎么这么肯定呢?”
“我女婿找了高人,请我女儿上来,我女儿自己说的,这件事我女婿也知道!现在他已经和他们家决裂了,警方也在重新调查,天网恢恢,绝对不会饶过杀人凶手!”
记者明显一愣,接着恢复了镇静,赶紧面对镜头道:
“对于当事人看似荒谬的解释,该小区住户们又是怎么看的呢?”
小区的居民也是众说纷纭:
“白发人送黑发人好惨嘛,可以理解。如果说真有杀人凶手在我们小区头,那我还是希望早点把她抓起走。”
“就是,当妈的看不得这些,好造孽嘛。而且我听他们楼上邻居说的,那个女娃儿也造孽,生了娃儿大出血,子宫都没得了,还随时听到他们屋头吵架。”
“你问我啊?我没得别的啥子想法,就是……我们这个小区房价肯定要跌了,唉,恼火。”
“有冤情找民警,找法院,自然会有真相水落石出的一天。跑到这里来抗议,影响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的嘛……”
“我倒是对那个高人有点感兴趣,他们说是庙街那边那个啥子店哦。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那个高人怕是真的高噢。”
…………
灿佑和罗森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闹这么大,估计民警上门也是跟这个案子有关。
之后,罗森依然在客厅坐着等二叔,按理说他接受调查后早就应该回家,但至今杳无音信,手机还关机了。
而且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魏妈妈的记忆已经消除,只留存和魏小玲和好的部分,那黄妈妈动手的事她怎么会记得?二叔不在身边,罗森就算满头疑问,一时之间也没了主心骨。
灿佑倒是想的很开,用他的话说就是“对二叔有信心”,吃完饭便回房间躺着准备睡觉。罗森站在阳台熬到一点,也实在困得受不了,回房睡着了。
结果到了凌晨两点,两人被楼上“咚咚咚咚”的响声吵醒。开始还是偶尔发出一两声,到最后越来越密集,就好像楼上的人在不停地跺脚一样。
灿佑实在忍无可忍,冲到罗森房间:
“阿森,楼上住的什么人啊,半夜三更这么吵。”
“是张叔叔,估计是喝多了。我们忍忍就算了,他女儿巧巧会照顾他的,估计一会就睡着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楼上的响声只增不减,除了跺脚的声音,还有弹珠掉落在地,像下暴雨一样的声音。
灿佑彻底坐不住了,套上外套就往上冲,罗森担心他和张叔叔发生冲突,也开始找衣服准备出门。
谁知灿佑冲到楼上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对面房子却打开了门,出来一位老先生:
“小伙子,大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啊,老爷爷您好,我是住这家楼下的,他们家一直咚咚咚的太吵了,我就是上来问一问,不好意思把您给吵醒了。”
“没事,反正我老了睡眠也少。但是张家前段时间出了事,已经很久没人回来住了,你是听岔了吧!”
“什么?!不会吧。”
灿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但仔细一看张家的门口,门把手已经积了一层灰,站在门口听,也没有刚才他们听到的那种声音。
灿佑咽了咽口水,刚想转头跟老爷爷说点什么,就看到他慢慢关上了门。门关上的一霎那,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过于昏暗,老爷爷看起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灿佑愣了一秒,紧了紧外套,拔腿就往楼下跑。
谁知往下跑了几层,都还是见不到罗森家的门。灿佑更是吓得要命,拼命地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喊罗森。
楼梯似乎没有尽头,灿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累得忍不住坐了下来,他掏出手机,想给罗森打个电话,但电话那头只有“滋滋”的电流声,之后就被挂断了。
灿佑掏了掏兜里的东西,发现有一条口香糖。于是他拿出来嚼了嚼,又把口香糖粘在楼梯栏杆上,深吸一口气,继续慢慢往下走。
结果如他所料,走了几层,楼梯的栏杆上都有粘住的口香糖!
另一头,罗森刚穿好衣服出门,刚往上走了一点,就看到楼梯拐角处蹲着一个长发白衣的女孩,看不清脸。
罗森一时间也是吓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小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女孩缓缓抬起头,也许因为在楼道,她的声音又轻又远:
“森哥,是我。”
“巧巧?你怎么在这儿?”
“爸爸他……,我……没地方可以去了。”
“是不是张叔又喝多了?唉!你先跟我回家吧。”
张巧巧周周身寒气,冷得罗森打了个寒颤。他小声嘀咕,这孩子是在外面蹲了多久啊。
紧接着张巧巧跟着罗森进了门,又把鞋子认真摆好。
罗森给她倒了杯温水,看着她一脸苍白,就想起她小时候跟着妈妈来罗家避难的场景。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表情,苍白稚嫩,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如今物是人非,张婶逃了,爷爷也去世了,现在二叔也还没回家,罗森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惆怅。
“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谢谢森哥。”
“喝了水去洗个澡吧,今晚先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
张巧巧摇了摇头:
“不用了。森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你能用我的手机,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你是怕他骂你吗?父女俩哪有隔夜仇啊,你把手机给我吧,我给他打电话,要是他不生气了,我就送你回家。”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张巧巧怯怯地叫了声“爸爸”,那头便传来张叔叔急切的声音:
“巧巧?!是巧巧吗?你在哪儿?”
“张叔,我是阿森,您别担心,我这就把巧巧给您送回去。”
张叔叔似乎没听清罗森说什么,只是不停地重复:
“巧巧?巧巧你在哪儿?爸爸好想你啊……巧巧~”
罗森挂了电话,对张巧巧道:
“你爸爸估计是喝多了还迷糊呢,咱们还是一起上去看看他吧。”
张巧巧点点头:
“森哥,你可以拉着我的手吗?楼道黑,我害怕。”
“没问题。”
眼看罗森就要抓住张巧巧,门突然打开了,二叔和两个人影闯了进来,其中一个人大喊道:
“别碰她!她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