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嬷嬷，你当我是傻子吗？
曲悠檀目光锐利地看向曲文轩：“二哥，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难道就不怕真相大白之时，打脸吗？”
“够了！你父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孟氏怒目盯着曲悠檀，又拿起手中的茶盏砸摔在地上，惊得屋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她满心焦虑，却又无计可施，此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只能把这股邪火先撒在曲悠檀身上。
曲悠檀未有任何惧色，挺直了腰杆，“母亲，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如想办法救父亲才是。”
曲文轩冷哼一声：“救父亲？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让父亲陷入这般境地！”
曲悠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二哥，你可别小瞧了我。或许，我还真能找到救父亲的办法。不过……”
孟氏急忙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
曲悠檀目光扫过孟氏和曲文轩，缓缓说道：“我不能被关在院子里，而且，府中的一些事情，也得听我的安排。”
曲文轩瞪大了眼睛：“你休想！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捣乱！”
“二哥，你若再阻拦，耽误了救父亲的时机，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孟氏犹豫了一下，心里头暗自思忖，她如今攀上了宸王，在宫中又闹腾出那么多事，行事越发大胆。
奈何她大儿子曲文瑾夫妇现在又远在外地为官，一时半会儿指望不上，老爷这一被大理寺关押，相府瞬间没了主心骨，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尽快找到救老爷的办法！否则……”
曲悠檀点了点头：“母亲放心，我自会尽力。不过，在此期间，还请母亲和二哥不要给我使绊子。”
随后，孟氏吩咐婆子带着曲悠檀等人往自己院子走去。
一路上，曲悠檀打量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相府，雕梁画栋依旧，可人心却冷似冰霜。
刚迈进院子，青樱就忍不住咋舌：
“小姐，这就是相府嫡小姐的院子？也太寒酸了吧，连个院匾都没有！宸王殿下送您的宅子，可比这儿强上百倍！您住这儿多委屈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红棠赶忙轻斥：“青樱，莫要多嘴！小姐既然决定回相府，自然有她的安排，咱们做好分内事便是。”
曲悠檀看着红棠会心一笑，又看向青樱：
“你这丫头，我知你是心疼我，不过得我们过几日再回去！当下，还有件事得你去办。进宫前我托你找的那个人，线索不能断，继续查下去，务必把人寻出来。”
青樱立马应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说完，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待青樱走后，引她来院子的嬷嬷满脸担忧：“小姐，您刚回府，就惹得夫人和二少爷不快，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这救老爷的事，又谈何容易啊。”
她看似担忧，实则眼底暗藏算计，这嬷嬷早被曲文轩收买，想在曲悠檀身边安插个眼线，专等着揪出曲悠檀的错处，好给她致命一击。
不过曲悠檀可不是来这宅斗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倒也不拐弯，直接说道：
“嬷嬷，我既决定留下，就没怕过这些。现在你告诉我曲如雪在哪儿？”
没错，她就是来收拾曲如雪的，敢在碧霄宫里绑她，那她曲悠檀就得让曲如雪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嬷嬷眼神闪躲，干笑两声：“小姐，二小姐自然是在楚王府呢，您这刚回府，就操心二小姐的事，怕是不妥吧。”
曲悠檀眼神瞬间冷厉如刀，直直刺向嬷嬷：
“嬷嬷，你当我是傻子吗？我亲眼看着父亲把把曲如雪领走的，你还敢糊弄我！”
嬷嬷腿一软，扑通跪地，仍嘴硬道：“小姐，老奴不敢说谎啊，二小姐确实不在府里。”
红棠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嬷嬷的衣领，稍一用力，嬷嬷便觉得脖颈被勒得生疼：
“我家小姐的耐心有限，你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嬷嬷脸色涨红，却还妄图狡辩：“哎哟，红棠姑娘，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啊，老奴真的……”
话未说完，红棠手上猛地加劲，嬷嬷顿时呼吸困难，脸憋成了猪肝色。
红棠冷哼一声：“犯上？你既收了他人的好处，给人当眼线，就该有受罚的觉悟！”
嬷嬷惊恐地瞪大双眼，她没料到红棠竟知晓自己被收买之事，求生欲让她脱口而出：
“在…… 在东边的凝香苑，小姐饶命啊！”
红棠一把甩开她，嬷嬷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曲悠檀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留你这条命，若再敢有二心，下次可没这般好运！带我们去凝香苑！”
嬷嬷还瘫倒在地，满心恐惧，听到曲悠檀让她带路去凝香苑，身子抖得像筛糠，却不敢不应。
她哆哆嗦嗦站起身，弓着腰在前头领路。
一路上，相府的下人瞧见这阵仗，纷纷避让。
这嬷嬷平日里仗着二少爷的势，在府里也算有些威风，如今这般狼狈，众人都觉新奇又害怕，远远瞧见，便赶紧躲到回廊、假山之后，大气都不敢出。
曲悠檀和红棠紧跟其后，嬷嬷脚步虚浮，时不时回头，眼神里满是哀求，盼着曲悠檀能改了主意。
曲悠檀只当没看见，眼神愈发冰冷。
越往东边走，园子越发清幽，只见翠竹的影子在小径上斑驳摇曳，远处一座精致典雅的院门浮现眼前，还离孟氏的主院也近，这曲如雪当真是受宠！
临近凝香苑，里头隐隐传来曲如雪的抽噎声与曲文轩的轻声劝慰。
嬷嬷刚要张嘴，红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扯到一旁花丛里，低声警告：
“你若敢出声，我现下就了结了你。”
嬷嬷拼命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曲悠檀莲步轻移，径直迈进院子，高声道：
“哟，好热闹啊。”
声音清脆，在静谧的院子里回荡，惊得屋内两人皆是一颤。
曲如雪和曲文轩惊惶转头，见是曲悠檀，曲如雪瞬间眼眶泛红，趴着的身子娇弱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姐姐，你…… 你怎么来了？”
那模样，好似曲悠檀是洪水猛兽。
曲悠檀慢悠悠踱步到床边，似笑非笑：
“妹妹这是做贼心虚？我不过是来看看妹妹的伤势，毕竟挨了五十大板，不死也得脱层皮，我可揪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