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曲文轩立马挡在曲如雪身前,怒目圆睁:
“曲悠檀,你少在这儿假惺惺!雪儿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来落井下石,安的什么心?”
曲悠檀挑眉,眼神轻蔑:“二哥,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就袒护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还没问妹妹在碧霄宫为何对我下黑手呢,你倒先急了。”
曲文轩气得握紧拳头:“你别血口喷人!雪儿向来善良,怎会做那种事!”
“是吗?” 曲悠檀冷笑,“那妹妹不妨说说,为何派人在宫里掳我?若说不清楚,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曲如雪咬着唇,泪珠子簌簌滚落:“姐姐,我……我真的没有,我是想请姐姐回家呢,姐姐怎能如此冤枉我.......”
曲悠檀还没等曲如雪再狡辩完,便使了个眼色给红棠。
红棠心领神会,身形如鬼魅般闪出屋子。
刹那间,凝香苑里就传来一阵惊呼与打斗声,不过片刻,那些个丫鬟婆子、小厮护卫,便都被红棠利落地捆成了粽子,横七竖八地倒在院子里。
红棠再度闪回屋内时,曲文轩刚想冲上来护住曲如雪,红棠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精准地踹在曲文轩膝盖弯处。
曲文轩 “扑通” 一声跪地,疼得闷哼出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红棠又是几拳砸在他背上,打得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曲悠檀慢悠悠走到曲文轩跟前,蹲下身子,轻拍他的脸:
“二哥,你这威风劲儿哪去了?平日里不是挺能咋呼的,怎么,现在连为妹妹出头都没本事了?”
曲文轩气得满脸通红,想挣扎起身还手,却被红棠死死摁住:
“曲悠檀,你……你敢如此对我,等父亲回来,定不会饶你!”
曲悠檀冷笑:“二哥,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说.....要是你国子监的那些同窗他们知道你此刻在这儿挨打,会不会笑话死你啊?”
说着,她又看向床上瑟瑟发抖的曲如雪,
“妹妹,你也别光看着,刚刚不是还嘴硬吗?再不好好说话,下一个挨揍的就是你。”
曲如雪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别....”
曲悠檀冷哼:“错哪了?光认错,不说清楚事由,可不算数。”
曲如雪听闻曲悠檀这话,嘴唇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我……我不该嫉妒姐姐,起了歹心,派人在碧霄宫……掳你。”
曲悠檀挑眉,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就这么简单?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清楚。”
“不…… 不是的,姐姐,我没……”
曲悠檀手上加劲,指甲都掐进了曲如雪的皮肉里:
“还敢嘴硬!你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我被你挑断手脚筋的事呢?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今你还想糊弄过去?”
说着,曲悠檀另一只手猛地摁向曲如雪背后还未愈合的伤处,那是挨板子留下的狰狞伤口。
曲如雪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姐姐,疼啊!”
曲悠檀听着曲如雪的惨叫,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勾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
她慢悠悠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瓷瓶,在曲如雪惊恐的目光下,拔开瓶塞,里头是灰白色的药粉。
“妹妹,你既这么疼,姐姐自然得帮你一把。”
曲悠檀轻声细语,却透着让人胆寒的意味,她将瓶口对准曲如雪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处,轻轻一抖,药粉簌簌落下。
曲文轩在一旁看得目眦欲裂,怒吼道:“曲悠檀,你放开雪儿!有什么冲着我来!”
曲悠檀轻蔑地瞥他一眼:“二哥,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呢?你护着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妹妹,就不怕哪天被她反咬一口?”
说罢,又看向曲如雪,手上继续用力,“妹妹,今日你要是不把背后那些小动作,一五一十全交代清楚!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这伤口再烂上几分,疼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曲如雪彻底崩溃,泪涕横流:“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曲悠檀冷笑道:“哼,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就为这点腌臜心思,差点害我没了命!”
她不仅没松手,反而恶意揉搓着那伤口,曲如雪疼得眼前发黑,几近昏厥。
“姐姐,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曲如雪虚弱地求饶,声音都扯得沙哑。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孟氏的怒喝:
“都住手!这是要翻天了!”
孟氏火急火燎地冲进屋子,一眼瞧见屋内这惨烈景象,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滔天怒火。
“啪!”
孟氏这一巴掌,带着十足的劲道,曲悠檀被打的侧歪在一旁,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
“母亲,您这一巴掌,是要把我们的母女情分都给打没了吗?”
曲悠檀开口,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质问,
“我在这相府,被忽视、被欺辱,差点连命都没了,您何时过问过?如今我不过是向害我的人讨个说法,您就急着对我动手,公道何在?”
孟氏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曲悠檀:
“雪儿被你折磨成这般模样,你还有脸说委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早知你竟然如此恶毒,当初我就该将你溺死了事!”
曲文轩见孟氏发怒,趁机挣脱了几分红棠的压制,连滚带爬冲向床榻,全然不顾什么男女有别,看着曲如雪刚包扎好又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惨状,冲着曲悠檀吼道:
“曲悠檀,你个毒妇,我跟你没完!”
他刚想再扑向曲悠檀,红棠一个巧劲,勒住他脖颈,将他再度摁倒在地,曲文轩只能徒劳地挣扎,涨红着脸,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肥鸭,模样滑稽至极。
曲悠檀捂着脸,眼中没有一丝惧意与难过,反倒燃着汹汹怒火,她直勾勾盯着孟氏,声声质问如利箭射出:
“母亲,您口口声声说我狠毒,可我在这相府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被姐妹算计失身,二哥也时常落井下石,又被挑断手脚筋扔到郊外!您呢,您除了冷眼旁观,可曾给过我半分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