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说罢，曲悠檀便带着青樱回了曲相府。
一进府，青樱就忍不住嘟囔：“小姐，今日这宴可算完了，闹心事儿一桩接着一桩。您还惦记着疫病那事儿呢，这天色都这么晚了，要不您先休息，咱们明天再去城西难民窟看看？”
曲悠檀一边往院里走，一边思索着。
“我心里总觉着不踏实，这疫病万一扩散得更快，不知又要多添多少伤亡。”
正说着，路过主院，却听见里头传来孟氏的哭声。
“雪儿啊，你到底在哪儿啊，娘想你想得好苦……”
曲悠檀脚步一顿，心底泛起一丝复杂情绪，虽说孟氏从前待她不好，可这般舐犊情深，也让她有些触动。
但此刻，疫病之事更为紧要，她压下思绪。
“走吧，回房歇着，明早天一亮，咱们就去城西。”
青樱应了一声，主仆二人加快脚步，身影没入夜色之中。
刚回房不久，青樱伺候曲悠檀洗漱完，正准备退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小姐，您救救我家王爷吧！”
红棠气喘吁吁的背着宸王走进屋来，曲悠檀瞬间睡意全无，从床上一跃而起，与青樱疾步奔过去帮忙。
三人合力，才将墨祤安置在床上。
曲悠檀心急如焚，连声问道：“伤哪儿了？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可红棠只顾大口喘气，根本无暇回应。
曲悠檀顾不上许多，伸手就想去探墨祤的伤势，哪料刚触碰到他的衣衫，墨祤突然暴起，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那劲道好似要把她的腕骨碾碎。
曲悠檀疼得小脸煞白，却听墨祤怒吼：“出去！”
这吼声如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
曲悠檀先是一愣，旋即怒火中烧，也扯着嗓子吼回去。
“出去？出去谁给你治伤，你死了算了！”
墨祤死死盯着她，獠牙面具后的双眼布满血丝，但手上力道却是不减。
曲悠檀气得眼眶泛红，她奋力挣扎，可哪敌得过墨祤此刻癫狂的蛮力。
红棠见状，赶忙冲过来，焦急解释道：“小姐，主子的意思是让我和青樱出去，他不想旁人在场！”
曲悠檀这才恍然，狠狠瞪了墨祤一眼，“有话不能好好说！她俩出去了谁给我帮忙.....”
她的话还没说完，红棠赶忙用力拽着满脸不愿的青樱就往门外拖，出去后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姐姐，就这么把小姐留下，万一王爷发狂伤了她可如何是好？咱们怎能撇下小姐！”
“你懂什么！此刻主子情况危急，小姐是唯一能救他的人。咱们留下，才是添乱，别忘了，咱们是王爷的人，一切以王爷安危为重！”
青樱被这话噎住，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咬着嘴唇，站在门外守着，耳朵时刻留意着屋内与院子的动静。
屋内，墨祤松开手，整个人又瘫倒在床上，曲悠檀揉着青紫的手腕，没好气道。
“宸王殿下，您这主子的威严，可真是一流。”
墨祤紧闭双眸，嘴唇微微颤抖，看得出正强忍难受。
曲悠檀终究心软，凑近想探他脉搏。
墨祤却猛地发力，翻身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带着几分失控的疯狂。
曲悠檀被那面具硌的生疼，又惊又怒，双手用力推搡着他。
“宸王殿下，你清醒点！这般胡来算什么！”
可墨祤像是完全听不见她的话，眸中燃着两簇欲火，手上更是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曲悠檀挣扎得更厉害，膝盖猛地顶向他小腹，墨祤闷哼一声，却没松开分毫，反倒欺身更近，哑着嗓子道：
“别动，本王难受……”
曲悠檀看出他脖颈潮红，也知他许是内伤，但仍想试图唤醒他一丝理智，轻声哄道：
“殿下，我先帮你查看伤势，让我先把你的伤治好，好不好！”
墨祤身形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可转瞬又被欲望吞噬。
“来不及了……”
说着，便去撕扯她的亵衣。
曲悠檀被墨祤滚烫的气息裹挟，那炽热的情欲如汹涌浪潮，将她的理智一点点拍碎，意识也渐渐混沌起来。
往昔画面在脑海走马灯般闪过，不知不觉间，她其实对墨祤的好感早已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此刻，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肌肤上，她竟有一瞬的沉沦。
墨祤指尖滑过她的锁骨，稍一用力，肩头的布料又撕开几分，一抹嫣红肚兜若隐若现。
身上骤起的凉意瞬间将曲悠檀拉回现实，此时衣衫已被扯得凌乱不堪，领口大开，露出白皙的肩头，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打了个寒噤，羞愤与残存的理智猛地回笼，眼中的慌乱与怒意交织，双手重新用力推拒着墨祤。
“宸王，莫要再这般！即便我对你有几分感激，也容不得这般折辱！”
她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双腿也拼命蹬踹，试图挣开这令人面红耳赤的禁锢。
墨祤却似着了魔，眸中欲火更甚，一手紧扣她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沿着她的手臂内侧，缓缓摩挲而下，带起一路颤栗。
“莫动……莫反抗……”
那声音里的隐忍与渴求，像一把软刃，戳中了曲悠檀心底最柔软处，她满心的挣扎泄了几分劲，终究是心软占了上风。
她不再剧烈推搡，只是胸脯仍起伏不定，迷蒙的眸子里满是复杂情绪，轻声央求。
“让我看看你，可好？我知道，京城里从未有人见过你面具下的面容，可是……我想看看这真实的你。”
墨祤身子一震，手上的动作顿住，像是被她这话惊到，又似陷入了思索。
屋内唯剩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气氛紧绷又暧昧。
片刻后，他缓缓抬手，指尖捏住面具边缘，轻轻一扯。
面具滑落，一点不似传言的那般的凶悍，反倒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露了出来。
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如夜海，幽深得似藏着万千星辰，此刻因情动染着几分朦胧水汽，鼻梁挺直，线条利落又英挺，唇色绯然，像是春日枝头最娇艳的樱桃。
烛光跳跃，在他面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愈发衬得五官如雕如琢，俊美得近乎虚幻。
曲悠檀看得一怔，莫名被这惊世容颜搅得乱了几分，所剩不多的抗拒也化作了丝丝缕缕的缱绻。
墨祤瞧出她的晃神，趁机又收紧怀抱，埋首在她颈窝，轻吻着那细腻肌肤，低低呢喃：
“看清楚了，往后，你只能是本王的……”
话语里是不容置疑的霸道，又藏着几缕不易察觉的温柔。